【背景故事】1000Tentacles × 一念工房《马戏团惊魂记》第一章:卡伦与安 1.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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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1 孤岛上的女巨人

卡伦第一次见到女巨人时,还不知道她的名字。

时间拨回到一个小时前,卡伦在黑暗中醒来,她能想起来的最后一件事,就是自己被书怪吞了下去。卡伦环顾四周,可惜阴暗的环境却让她难以视物,她只能隐约看到眼前的一道道铁杆——看起来,她好像被关进笼子里了。

卡伦在黑暗中摸索了一阵,之前令人心悸的书怪此时安静地躺在她的挎包里,一言不发,好像已经再次沉睡。于是卡伦低声问道:“这里…..是哪?有人吗?”

黑暗中传来一些令人不安的声音:牙齿的摩擦声、沉闷的低笑、咚咚的撞击声,仿佛周围有无数的生物,就围在卡伦的身边。

卡伦吓地缩了缩身子,脑海中不禁开始浮现出一个念头:这个铁笼到底是为了囚禁我,还是为了保护我?

终于,黑暗中传来了一个人的应答,听起来像是女性的声音。说话者像是一个刚学会单词的孩童,说得断断续续,但是嗓音却如此粗粝沙哑,仿佛久经风霜。

“你….是….谁….”

“我,我叫卡伦,你是……?”

“对….我…我是谁?……啊!!”说话者发出一声尖叫,仿佛被什么给咬了一下:“滚开!你…你这只臭老鼠!”
“你没事吧?”卡伦关心地问道。

“我…我没事,这只臭老鼠…总是咬我…赶也赶不走….”

卡伦发现她此时的说话已经流畅了很多,于是追问道:“这里是哪里?还有其他人在这吗?”

“这里是….马戏团….他们….都在…..”

“马戏团?什么马戏团?他们是谁?”

“马戏团….没有名字…..他们…也没有…..他们…..全忘了…一切…..全忘了….我….也快了….”

卡伦吃了一惊:“你是说,你忘记了自己的一切?”

“对…对….”

“有什么能帮你们的吗?”

“没…没用的….除非有人…能够叫出….我们的名字…可是…..我们已经变了…变了….”

卡伦还想再追问一些事情,可就在此时,外面传来一阵巨大而诡异的声音:“欢迎各位来到金甲虫马戏团,盛大的表演,就要开始了!”

帷幕拉开,刺眼的光线照了过来,卡伦这才发现自己原来身在表演场地上。在她身前,有着巨大的杂技器械,关着神秘生物的笼子,场地之后隐约可见一群隐藏在黑暗中的观众。

但更让卡伦惊讶的是,她发现之前和她对话的,竟然是一名长相丑陋的女巨人!女巨人的背后长满了奇怪的树枝,右臂竟然是一只巨大的炮管,足足能够塞下一个成年人。

“我要….去…了..再见….”

女巨人说完话后,便缓缓走上台去,率先登场的她,只凭借着自己硕大的体型便在观众中引起一阵欢呼。但随着表演的进行,卡伦逐渐发现,事情有些不对。

女巨人用她右臂的炮管,发射出一只侏儒,侏儒在空中滚成一个圆球,跳到悬空的钢丝上,随后单脚战立在钢丝上做着滑稽可笑的动作,逗弄着台下的观众。可观众的反应却颇为冷漠,直到侏儒的脚被钢丝划出一阵阵血迹,终于从30英尺高的空中落下,突然一头长相凶残的野兽窜了出来,它开血盆大口,吞掉了侏儒。观众才爆发出一阵狂笑。

玻璃水柜中的畸形丑陋人鱼,不止下半身是鱼尾,上半身更是长满了鳞片,向观众发出阵阵怒吼。随着水箱中放入一只只食人鱼,人鱼开始和食人鱼群快速地追逐、撕咬,直到遍体鳞伤的人鱼杀死了每一只食人鱼,才引来观众们的呐喊与喝彩。

戴着礼帽的骨瘦嶙峋的双头人,站在高高舞台上,但上半身的两个头部却在不断地争吵。最终“二人”各自用一只手互相揪着对方的头发……

随着观众的情绪日益高涨,马戏团的主持者也揭晓了今晚惯例的重磅大戏——一名刚加入马戏团的新成员,将要挑选一个节目进行表演,否则就要在观众的目睹下被处死。

当然,实际上无论“新成员”选择哪一个节目,最终的归宿大抵相同。观众们纷纷猜测这次的新人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死亡,甚至开始立下赌局。

在观众狞笑的起哄声中,主持人将卡伦从笼子里放了出来,让她进行选择,是要被大炮发射出去,还是要和鱼人同笼,或是走上锋利的钢丝?

“那么接下来,你要选择哪一个呢?”

观众们开始发出阵阵的呐喊声,这才是他们最爱观看的保留节目——目睹着饱经恐怖的新人,在绝望中崩溃,随后燃起一点点希望,选择一个看起来可能存活的节目,最终却又在血腥中收场。

在观众充满恶意的期待眼神中,他们看到的,却是卡伦绽放光芒的眼睛。

“没想到这个世界上……真的有巨人!!”

卡伦兴奋地跑到女巨人面前,抬头望起面前这个怪异的女巨人,而女巨人也低下头来,认真地注视着眼前的小女孩。

“可是,你没我想象的那么高啊,哈哈。”

二人的目光终于碰撞,让女巨人奇怪的是,虽然她已经失去了大多的记忆,但她好像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——没有鄙视、不屑、嘲笑,反而充斥着一种好奇与天真,以及平等的尊重。一大一小、一高一低的二人,就这样在这疯狂的马戏团中,相视一笑。

观众们发出了阵阵嘘声,他们无法忍受卡伦这样的反应,主持人的眼神开始变得危险,胁迫卡伦快点做出选择,人鱼也开始愤怒地撞击玻璃,双头人发出诡异的笑声。

卡伦抬头看了一眼高处反光的钢丝,以及女巨人嘴角的笑容,脑海中划过了一个想法,指着女巨人说道:“我要和她一起表演。”

观众们这才发出一阵阵欢呼声,他们已经在期待着女孩被发射到钢丝上时,那惊慌失措的表情,以及掉落在地上时的惨状。

女巨人想把卡伦推开,口中说着:“不….不…”,可是卡伦却跳上了女巨人的手掌,用坚定的眼神告诉女巨人:“没关系的,相信我。”随后卡伦在女巨人的耳边,悄悄的说了几句话,而女巨人的眼中,竟然流下了一滴眼泪,口中不住地说着:“岛…..灯塔…..”

女巨人落泪的模样引起了观众的嘲笑,主持者更是愤怒地用鞭子抽打着女巨人,卡伦气愤地对他们喊道:“别打了!我马上就表演!!”然后钻进了炮管,可在她就要完全钻进炮管前的那一刻,卡伦露出头来对着观众说道:多么可悲的人们啊,一群残暴的野兽,一群怯懦的魂魄。

说完后,卡伦便走进了炮管,女巨人拭去眼泪,神情开始变得严肃。随着主持者的一声命令,女巨人举起了右手,所有观众的脸上都露出了期待而残忍的表情。

“砰”的一声,巨大的声响传来,那并非是炮管发射的声音,而是…….女巨人抬起了脚,向前迈进的声音。硕大的脚掌落在地面上,女巨人开始一步布地前行,所有的观众都愣在了当场。可惜的是,女巨人的脚上还绑着沉重的钢铁锁链,她还没往前多迈几步,便因为锁链的长度到达极限,重重地摔倒在地,扬起一大片灰尘。

灰尘散去,观众注视着这个想要“逃跑”的巨大怪物现在的狼狈模样,再次发出奚落的狂笑。女巨人趴在地上,默默地说道:“对…..对不起…..”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的是,一只小老鼠爬到了女巨人的脚掌上,狠狠地咬下了一口。

女巨人吃痛之下,大声地叫了起来:“臭老鼠!!!你这只臭老鼠!!!”可小贱鼠却一直未曾停下,它在女巨人的脚掌上疯狂啮咬,女巨人不断地蹬腿,想要把这个小老鼠甩下去,可老鼠依然顽强地用啮齿咬住女巨人,不曾被甩下去,直到——铁链被女巨人挣断。

女巨人看着断了的铁链,仿佛还没有反应过来,而卡伦此时从炮管中钻出头来,向女巨人大喊倒:“快跑!!”女巨人终于站起身来,向着马戏团帐篷的出口跑去。然而这时候,主持者也反应了过来,他施展魔法,迅速地捆住女巨人的双腿。

女巨人再次轰然倒下,但这一次,她的左手已经能够摸到马戏团帐篷的大门。她努力地将身子往前一探,推开大门,只见一束光芒照射进来,女巨人的脸上也沐浴着从未有过的笑容。

她再次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将右手高高举起,对着炮管中的卡伦说道:“我…..出不去…..拜托…你了….”

高扬着的炮管迎着阳光,发射出了一个圆形的气泡,气泡包裹着卡伦快速地飞向了蓝天,但她却只能回头目睹着女巨人倒在地上,眼睁睁地看着愤怒的观众逐渐将女巨人淹没。

眼泪模糊了卡伦的眼睛,但卡伦不知道的是,此时的女巨人看着远去的卡伦,嘴角浮起一丝微笑。而她的脑海中,却还在回想着卡伦刚才趴在她耳边,对她所说的那两句话:

“如果能从这里逃出去的话,我们就一起去寻找你的名字,好吗?”

“你还能记起,家乡的模样吗?”

-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【第一幕 完】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

当卡伦拭去眼中的泪水时,她发现自己还稳稳地在空中飞行,并没有降落的迹象。此时的卡伦全身被裹进一个透明的圆形气泡中,但最让她惊奇的是,透明的气泡上竟然能够隐约可见一幅画面:被海水包围的小岛上,有一座巨大而孤独的灯塔,在缓慢地向海面上投射着灯光。

卡伦想起了女巨人曾经的喃喃自语:“岛……灯塔…..”,难道,那座岛屿就是女巨人曾经的故乡?还在思考着的卡伦,却发现气泡上的画面开始变得越来越真实……不,当她仔细观察时却发现,原来是远处出现的景色,逐渐开始变得和气泡上的画面重合起来。

在卡伦视线的前方,出现了那座拥有灯塔的孤岛。

气泡继续往前飞行,丝毫没有停下来或减速的样子,卡伦对气泡呼喊着:“快停下来”,然而这好像没有起到什么作用。也许女巨人想要让卡伦逃地越远越好,但这一刻,卡伦决定要做点什么。

眼看着灯塔越来越近,卡伦拿出挎包中的书册,用其中的尖角戳向气泡。随着“噗”的一声,透明的气泡仿佛被扎了一个破洞,随后像肥皂泡一样消失不见了。而卡伦,就这样从高空中坠落了。
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!!”卡伦发出了有生以来最大的尖叫,她急速放大的瞳孔中映照着越来越近的地面,空气化为锐利的疾风在她身边掠过。

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卡伦落在了地面,荡起一片烟尘。当烟尘消散时,卡伦这才发现,原来自己和地面之间还隔着身形变大的书怪——她落在了书怪的身上,厚重的纸张作为缓冲,承受了降落的重力,而卡伦的屁股,此时正压在书怪的眼睛上面。

“你到底还要给我制造多少麻烦啊,你这个该死的小屁孩!”愤怒的书怪抖了抖身子,将卡伦甩到一边,“别忘了,你答应给我的故事还没完成呢,别想就这么轻易地死去!”

此时的卡伦,脑袋已经有些空白,惊魂未定地向书怪说道:“谢….谢谢。”

“谢谢?!?你这是在侮辱我吗?我,伟大的恶魔、人类的操弄者、命运的嘲笑者,竟然被一个下贱、低级、愚蠢的人类女孩说了谢谢?”

“额,好吧…..”卡伦看着此时异常气愤的书怪,试探地说道:“那么…..我恨你?都怪你?你为什么要救我?”

“这还差不多”书怪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
卡伦看着书怪,笑了出来,第一次觉得它仿佛也不是那么可恶。然而更快地,卡伦的注意力就被其他的东西吸引了——矗立在她面前的一座巨大的白色灯塔。

灯塔外面白色的油漆经过风吹日晒,已然脱落了一部分。卡伦走近灯塔的底部,看到了一扇有些破败的木门,门上的铁锁已经生锈,未上锁的大门在海风的吹拂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。

卡伦推开木门,走了进去,映入眼帘的是宽大的螺旋型阶梯,最下方的阶梯已经长满了潮湿的青苔,有几只老鼠窸窸窣窣地从阶梯下面迅速地跑过。

卡伦沿着螺旋阶梯,逐步向塔顶走去,当她走到一半的时候,一扇巨大的窗户出现在她的眼前。卡伦透过窗户看到了外面的海洋,而此时她发现,窗台上还洒落着一些不明的种子。卡伦看了一眼种子,继续向前走去。

终于,卡伦走到了塔顶。塔顶处是一个小房间,里面有一扇木门,此刻已经关闭。卡伦敲了敲木门,轻声问道:“你好,有人在吗?”

屋内传来了咳嗽的声音,以及一句:“进来吧,门没锁”。卡伦推开房门,发现一位老人此时正躺在床上。屋内的东西很乱,老人病怏怏地躺在床上,好奇地问道:“你是谁?”

卡伦不知道该如何开口,思考了一下后,问道:“请问你在这附近见过一个女巨人吗?”

老人听到这句话,却仿佛突然来了力量,他颤抖着从床上下来,急切地握住卡伦的手问道:“你见过她?她在哪里?!”而此时的卡伦才发现,原来老人的一条腿是瘸的。

“我……我见过她,你是?”

“我是她的父亲!她!她是我的孩子。”老人激动地说道。

卡伦疑惑了起来:“可…可她是巨人啊…..”

“她是我捡回来的孩子,那时候她就有两英尺高了。最初的时候,我还以为她只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小哑巴,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?大不了我照顾她一辈子,谁还不是可怜人…..可是没想到,她越长越大,越长越高,那个时候我才知道,原来当初我捡回来的她,只是一个巨大的婴儿…..”

随着老人的讲述,女巨人的故事展现在了卡伦的面前。

从小在人类族群中长大的她,在三岁的时候,就已经比成年男性的身高还要高,于是自然地,她在“同龄人”的面前,开始显得像一个怪物。

没有孩子愿意和她一起捉迷藏,没有孩子愿意靠近她,她被人们称为“怪物”,甚至是不详的预兆。

听到这里,卡伦留下了眼泪,在这一刻,卡伦终于知道为何自己那时会奋不顾身地从气泡中跳下去,为什么即使是第一次见面也会笑着和她打招呼,为何……即使与她相处的时间那么短,可还是把她当做了朋友。
因为,她们有着多么相似的经历啊。

老爷爷看到卡伦流出的眼泪,颤抖地问着:“她…..她现在在哪里?她还好吗?”

卡伦看着眼前瘦弱的老人,终于说出了人生中的第一个谎言:“她……她很好,她托我回来看看你……你….你还记得她的名字吗?”

老人点了点头:“我当然记得”
……..
一个小时后,当卡伦从灯塔上下来时,她那双有些哭红的双眼,却再次露出坚强的神情。卡伦将书怪唤醒,对书怪说道:“我要再回马戏团一次。”

“你确定?这一次回去,你可能就出不来了”书怪的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微笑。

“我确定,你不是想要有趣的故事吗?不管怎么想,我这个时候再闯进马戏团,难道不比在这待着有趣吗?”

“很好,你果然有着不错的觉悟,那么依旧请记住,千万…….不要后悔,嘶嘶嘶嘶嘶嘶。”

随着书怪的狂笑,它的嘴巴再次张大,将卡伦一口吞下。当卡伦从黑暗中醒来时,她再次看到了熟悉的场景,然而和上次不一样的是,女巨人此时正蹲靠在角落,仿佛一尊石像一样,一动不动。

卡伦激动地走上前去,向她打招呼:“我来了!!你还好吗?”可是,女巨人却没有丝毫的反应。卡伦环顾四周,无论是之前癫狂的人鱼,还是滑稽的双头人,此时都默默地待在笼子里,一动不动,仿佛没有看到卡伦。

整个马戏团,仿佛全体陷入了沉睡,或者是……陷入了更恐怖的黑暗。卡伦想起女巨人之前所说的话:“他们…..全忘了…一切…..全忘了….我….也快了….”

女巨人脚下的小老鼠,依旧在不停地啮咬着女巨人,可这一次,女巨人什么反应也没有了。

卡伦看着不断咬人的小老鼠,眼角有一丝湿润,她想起了灯塔里的老爷爷对她说过的那些话——

“终于,那个孩子开始变得害怕和人们打交道。她向往外面的世界,可自己却又不敢出去,她只能每天站在灯塔里面,透过灯塔的窗户,看着外面的孩子玩耍。”

“可即使如此,那双窗户中露出的巨大双眼,也令孩子们觉得恐惧,于是渐渐地,没有一个孩子敢再来灯塔这里玩耍。”

“她唯一的向往也不存在了,她觉得自己是一个招人恐惧的怪物,于是她把自己锁在了灯塔里,决心不再出去,整日与黑暗为伴。直到有一天,一只奄奄一息的小老鼠出现在她的眼前。”

“她救了那只老鼠, 看着在她手上高兴地跑来跑去的老鼠,她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再那么孤单。于是慢慢地,她们成为了朋友。”

“谁能想到,高大的女巨人认识的第一个好朋友,竟然是一只小老鼠呢?”

马戏团中,卡伦看着那只还在努力尝试的小老鼠,想起了它的一切所做所为,以及女巨人口中曾经说过的话:“这只臭老鼠…总是咬我…赶也赶不走….”

这一刻,卡伦终于明白了什么——如果不是小老鼠啮咬带来的痛感,延迟了女巨人失去记忆的时间,那么自己最初来到马戏团的时候,遇到的那个女巨人,也许同样是一个行尸走肉罢了。

卡伦拭去了眼角的眼泪,对女巨人说道:“你有一个多好的朋友啊,你千万、千万不能忘记他……”

“也许你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名字,可是没关系,因为在这个世界上,有一个人永远不会忘记。”

“他是你的父亲,是一个灯塔的守塔人,他的腿脚不太灵便,还说自己没什么文化,所以做了一辈子的守塔人。可当他捡到你的那天,他还是觉得自己拥有了整个世界。为了给你取名字,他甚至还特意去买了一本字典。”

“当然,字典里的字,他认识的不多,所以翻了半天也没有决定。他太想给你起一个有意义的名字了,于是最终他意识到——既然你是他的第一个孩子,那么就从字典的第一页里,选一个名字吧。”

“你的名字,来自于字典的第一页,你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呢”

“安ANN”

女巨人的眼中,开始有光芒闪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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